科學沒有國界,
科學家卻有自己的祖國。
今天
9月3日
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
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5周年紀念日。
回首那段血雨腥風的歲月,
一位位中國科學家義無反顧,
與祖國共赴危難。
他們或研發武器裝備,
或從事戰時保障,
或奮力救死扶傷,
在破碎的山河之上,
為挽救民族危亡
付出自己寶貴的科學智慧。
今天,
一起走近抗日戰場上的中國科學家!
嚴濟慈:雖一介書生,也要為抗戰奉獻綿薄之力
盧溝橋事變爆發時,
嚴濟慈正在法國巴黎參加國際文化合作會議,
他在會上強烈譴責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罪行,
呼吁國際社會阻止日寇妄圖轟炸北平的暴行。
在接受采訪時他說,
中國人民的抗戰是正義的事業,
不管戰爭要持續多久,
情況多么險惡,
最后勝利必將屬于中國人民。
我將和四萬萬同胞共赴國難。
我雖一介書生,
不能到前方出力,
但我要和千千萬萬中國的讀書人一起,
為神圣的抗戰奉獻綿薄之力。
從香港繞道到達昆明,
他將辦公地點選在了
昆明北郊黑龍潭的一座破廟,
他說,侵略者破壞了我們從事科學研究的條件,
使得每一個愛國的中國人都不能袖手旁觀,
由于戰時大后方非常缺乏
和需要軍用通訊工具和醫療器械,
嚴濟慈帶領一眾科研人員開始動手研制
壓電水晶振蕩器、顯微鏡和各種光學儀器。
此后
嚴濟慈等先后提供了
各種厚度的優質水晶振蕩片1000余片;
為駐昆明的美軍和駐印度的盟國英國皇家空軍
解決了幾片急需的水晶振蕩片。
這些震蕩片對于無線發報機穩定波頻起了很大作用,
極大改善了戰時我國的電信技術。
同時他們制造出了
300多套五角測距鏡和望遠鏡,
500架放大倍數為1400倍的顯微鏡,
200架水平經緯儀,
50套縮微膠片放大器,
供給抗戰部隊、學校、醫院等。
茅以升:破“八十一難”建大橋
錢塘江大橋
第一座由中國人自行設計
和主持建造的較大的近代化公路兩用橋,
我國著名橋梁專家、土木工程學家
茅以升主持設計建造。
當時,無論從民用還是國防角度看,
錢塘江都需要一座橋梁連通南北。
然而錢塘江水勢湍急,
江底地質條件復雜,
橋梁建筑十分不易,
杭州民諺以“錢塘江造橋”喻指不可能的事。
1933年,在天津北洋大學教書的茅以升,
受邀赴杭州興建錢塘江大橋。
在此之前,
幾乎所有此類橋梁,
均由外國人一手包辦,
因為中國人缺技術。
抗戰之“路”— 科學家與戰時交通動脈
1935年4月6日,
大橋正式開工興建,
但不久便迭遭各種困難。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后,
建橋更是難上加難。
工程雖難,人心卻齊。
工人們頭頂飛機轟炸,
夜以繼日地趕工,
終于建成了這座全長1453米,
雙層公路、鐵路兩用的鋼梁橋。
中國人無法設計、
建造現代化大橋已成歷史!
而這座由中國工程師
自行設計并主持施工的大橋,
也曾由設計建造它的工程技術人員動手炸斷。
1937年11月,
隨著戰事發展,
為不使大橋為敵所用,
軍事當局要求橋工處作爆破大橋的準備。
在完成搶運物資、疏散難民緊急使命后,
12月23日傍晚,錢塘江大橋實施爆破。
大橋炸毀后,
茅以升曾憤而寫下:
“抗戰必勝,此橋必復!”
為阻止日軍修復大橋,
茅以升隨身帶走建橋的14箱資料。
隨后多年,
他萬里逃難,
多次遭遇敵機空襲,
資料卻未有絲毫缺損。
1946年,
茅以升回到劫后的杭州重修此橋。
1953年5月,
錢塘江大橋鐵路、公路全部恢復通車,
復橋夙愿終得實現。
沈驪英:將生命定格在中央農業實驗所實驗室
沈驪英早年入康納爾大學研究農學兩年,
期間聽教授介紹世界學術進步概況時,
所舉國名甚多,而唯獨無中國。
而后感觸殊深,
立志獻身科學,報效祖國。
1933年起,
沈驪英開始在中央農業實驗所工作。
抗戰開始后,她以妊娠之身,
帶著子女三人和歷年試驗記錄、種子箱,
自寧而湘而黔,輾轉數千里,
抵達四川榮昌縣。
其間,她堅持田間試驗和研究工作,
親手作記錄,參加小麥播種和收獲,
還要照顧幼兒,防空襲、躲警報。
1939年,她培育的“中農28號”
在四川大規模推廣,
她用堅毅的努力,十余年的辛苦,
換得了九種最成功的雜交麥種,
讓貧苦的農民在戰亂的年代
增加30%的收獲;
她寫下的20余篇有關育種的著作,
常為各國學者所引證。
1941年10月7日,
由于過度辛勞,積勞成疾,
沈驪英在實驗室中,
突發性腦中風,
倒下來后卻再沒能站起來,
就這樣結束了她年僅四十四歲的生命,
畫面永遠定格在她在實驗臺前工作的樣子。
后來在她的追悼會,
李德全曾評價:
她是在太陽熏蒸下、
風雨吹打中樸樸實實腳踏實地的戰士。
現代中國農業科學的先驅錢天鶴也譽之為
“農業界不可多得之科學家”。
殷希彭:毀家抗戰,從醫學博士到開國少將
殷希彭
1931年獲醫學博士學位,
是開國將軍中為數不多的“教授將軍”。
他攜筆從戎,
從參加八路軍到逝世,
從來沒有離開過軍隊衛生工作崗位,
為我國軍事醫學的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
也正因此,
他雖無軍功,
開國卻被授予少將軍銜。
七七事變,
華北告急,
河北醫學院南遷,
回鄉安置老小的殷希彭困居鄉里。
時任冀中軍區衛生部長的張珍親自登門拜訪,
請他參加抗戰,
殷希彭爽快地答應了。
他參加八路軍后,
他在河北醫學院的同事和學生
也紛紛來到冀中軍區。
這些經歷了戰爭洗禮的專家們,
把自己的營養品、馬匹都讓給了傷員,
自己仍和戰士們同甘共苦。
在參軍之初,
殷希彭表示自己的長處在于醫學教育,
這正好滿足了根據地
對醫務技術人才的急迫需求。
1939年9月起,
他開始擔任白求恩衛生學校的教務主任
后又累任副校長、校長。
在他的領導下,
“白校”先后培養技術干部1000多人,
成為戰爭年代邊區最著名的醫科學校之一。
看不見的硝煙——戰斗在晉察冀邊區的科學家
在抗日戰爭中,
殷希彭一家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他的長子于1943年春在戰斗中犧牲,
年僅21歲。
同年秋天,
年僅16歲的次子也在反“掃蕩”中犧牲。
一年之中連失二子,
老教授心中的悲傷無法言喻,
但他卻反而安慰前來慰問他的同志說:
“國難之中,兩個兒子為抗日救國犧牲,
他們光榮,我也光榮。
我只有加倍努力工作,
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紀念。”
而直到抗戰臨近結束他才知道,
在他參加八路軍之后,
為了保護家族,
他的妻子帶著幼子離開了家,
在最困難的歲月里甚至一度沿街乞討度日。
李承干:大后方最大兵工廠的“兵工國寶”
“二十一廠”,
抗戰時期中國規模最大的兵工廠。
1945年抗戰勝利前夕,
已經成為一個擁有15201名職工,
設有多個分廠,
擁有各種機器設備4744部,
能生產20多種武器彈藥的大型兵工企業。
而這座兵工廠的廠長就是李承干,
被譽為中國兵工界的國寶。
戮力同心——抗戰時大后方軍工戰線科技工作者
他少時接受了新學教育,
受到革命言行熏陶開闊了眼界,
并立志實業報國。
辛亥革命爆發后,
毅然輟學回國參加革命,
1927年5月進入當時的金陵制造局,
自此開始了為中國兵工事業奮斗的歷程。
戮力同心——抗戰時大后方軍工戰線科技工作者
抗戰時期,
除了保證軍工生產以供應前線外,
他還主持了若干武器裝備的改進和研制工作:
對24年式馬克沁重機槍進行改進,
研制120毫米迫擊炮和炮彈,
......
將中國的輕武器生產水平
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也因此被稱作
“八年抗戰生產軍火武器的第一大功臣”。
黃汲清:找油找氣,為國爭光
抗戰以前,
中國工業發展薄弱
“七七事變”后,
中國的石油輸入通道被切斷,
中國油品市場幾乎陷入絕境。
在這種極端困難的環境下,
中國科學家毫不氣餒,
加快了勘探油田和建設石油工業的步伐。
1935年,黃汲清在歸國途中訪問了美國等地,
其蓬勃發展的石油地質工業,
讓他熱血沸騰。
回國后,
他親自在四川盆地內從事地質調查工作,
在川西南的嘉定銅街子發現了天然氣,
否定了關于天然氣只來源于二疊系煤層的說法。
1939年,
他在隆昌發現了圣燈山天然氣田,
這是中國第一個天然氣田,
對支援抗戰發揮了重要作用。
1941年8月,
他組織調查隊赴河西走廊一帶考察,
一系列的野外實踐和研究讓他在調查結束時,
形成了著名的陸相生油說,
也讓他更加堅信,
中國廣袤的大地一定富含油氣。
1943年夏到1945年夏,
他出版論著20余種,
在世界地質科學發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他們是科學家,
也是戰士,是勇士。
他們在國之危難時挺身而出,
為中華民族的勝利英勇戰斗!
來源:科技日報,部分綜合自新華社、河北日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