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軒語: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是在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關鍵時期召開的一次十分重要的會議。在深入學習貫徹全會精神的澎湃熱潮中,改革強音響徹神州,奮進力量凝聚共識,實干行動擘畫新篇。為生動展現新時代統一戰線成員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積極投身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使命擔當,與黨同心、與國同行的赤誠情懷,統戰新語開設“話改革•建新功”專欄,反映統一戰線成員學習貫徹全會精神的思考與實踐,共抒助力改革、建功時代心聲。敬請關注!
醫者,懸壺濟世救眾生;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醫生維系身心健康,教師塑造人的靈魂。全國政協委員、無黨派人士、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院長李海潮兼具多種身份。在他看來,“行醫”是本行,“為師”也不能外行。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強調,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并對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作出部署。20余年來,李海潮潛心臨床工作與醫學教育,思索和探尋“行醫”與“為師”之道。
醫者仁心,挺身奮戰抗疫一線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圣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為祖國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斗終生。”
2020年2月6日,在出征赴鄂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前一天,李海潮重溫了這段醫學生誓言。
他長期從事呼吸內科臨床工作,也曾隨國家醫療隊赴印尼海嘯災區實施醫療救援。這名曾參與抗擊SARS的“老兵”再度出征,與北京大學第一醫院援鄂抗疫國家醫療隊全體隊員一同,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最前線奮戰了兩個月。
那是一段和時間賽跑的日子。早班時,李海潮會和隊員們穿上防護服、隔離衣,戴上護目鏡和面屏,進入重癥病房對病人進行巡視、查房,調整呼吸機參數,觀察患者的臨床狀況,對危重患者實施搶救;下午,作為北大醫院醫療隊長的李海潮又會參加北大醫學部三家醫院的危重病例集體查房,制定診療方案;晚間回到駐地后,他還要與醫療、護理和后勤團隊的負責人交換信息、討論工作,并組織來自各個專業的青年醫師們討論患者救治方案。
援鄂60天,李海潮所在的重癥病區共收治重癥及危重癥新冠肺炎患者逾百例,他和隊員們齊心協力,出色完成了醫療救治任務。同時,他帶領醫療隊員撰寫關于危重癥患者救治的論文、編寫《新冠肺炎防治要點》等,在國內外學術會議上向多國醫療專家分享新冠肺炎防治經驗。
“這次疫情對整個醫療衛生體系,包括我們所有從業者,都是一次很重要的激發思考的機會。”在李海潮看來,這次抗疫工作也為自己從事臨床教學工作帶來寶貴經驗,年輕醫生、醫學生們應該具備什么樣的知識結構、專業技能,如何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以及科學理念、專業素養、醫患關系、對生與死的理解等,都應該是醫學教育的重要內容。
“這次經歷使我對這些問題的認識和思考有了進一步的深化。”李海潮說。
學為人師,探索醫學教育改革
從20世紀初至今,國際醫學教育歷經三代改革。第三代醫學教育改革更強調教育公平和全球衛生觀念,強調以患者和人群為中心,以衛生系統為基礎,以勝任力為導向,倡導以團隊合作為基礎的專業教育,重視信息技術在教育中的應用和領導力培養。
通過赴海外考察交流以及開展國際合作,李海潮和醫院的教學團隊投身醫學教育改革,探索以勝任力導向理念為核心的本土化改造。
“一個好大夫不光要會看病、看文獻,還要擔起醫學科普的責任,把專業術語用通俗易懂的話向老百姓說清楚,讓更多人受益。”于他而言,醫學教育遠不止于掌握書籍文獻、專業術語,小到與病人交談時的語速、眼神、措辭,大到醫術技術、方案決策,“從醫學生成長為優秀的大夫,是按照卓越標準不斷進行刻畫和塑造的過程”。
《決定》對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作出部署。在李海潮看來,這些部署為推動醫學教育改革提供了更為清晰的“路線圖”。
據他介紹,近年在科技創新發展的驅動下,模擬醫學教育蓬勃發展,為臨床醫學教育提供了新的教學與訓練手段。通過科技程序控制模型或生理驅動的高級模擬人等,可以實現高水平的臨床綜合能力培養,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為醫學生熟悉診療程序、觀察治療效應、應對緊急情況、開展團隊合作等,提供相對真實且可重復、可試錯的訓練環境和條件。“這樣,他們在面對真實病例時,就能更為迅速地進行判斷和決策,熟練開展臨床操作,使病患的安全得到更好的保障。”
“利用科技手段,通過合理的教育模式培養高水平醫學人才,這就是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的表現。”李海潮說。
面向未來,李海潮正在著手推進“臨床醫學+X”的復合型人才培養,在“醫工結合”、“醫理結合”、“醫信結合”等新賽道,為新藥研制、醫療器械研發、發病機制研究等打造多元化人才培養機制。
從起初對天文學充滿興趣,到后來踏上醫學之路,他坦言,興趣是從學習和臨床工作的一點一滴中培養起來的。“當你了解并感受到患者的疾苦,愿意為他們做點什么事的時候,動力就來了。自己的醫術能幫病人解決問題,使病人受益,甚至能將病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種情感和精神上的滿足感,是其他行業很難替代的。”
“德不近佛者,不可以為醫。才不近仙者,不可以為醫。”如今兼具醫師和教師的身份,他希望做到言為士則、行為世范。面對旁人評價“學醫很辛苦”,他只是笑稱:“學醫是要有一點理想主義,因為這里能體驗更完整的人生。”
履職盡責,跳出本職工作看全局
在接受采訪時,李海潮說得最多的一個詞組是“舉個例子”。
“舉個例子,國家推進醫學教育改革要充分考慮不同地區的條件循序漸進,這不是‘一刀切’的過程……”
“舉個例子,社區衛生服務中心是國家分級診療的重要一端,如何讓老百姓愿意在社區看病開藥,滿足就醫需求……”
“舉個例子,F1賽車的換胎時間只有幾秒,這是經過多次多人聯合演練后的結果,現在我們培養醫學人才也可以做類似的訓練……”
這些信手拈來的例子,都是李海潮長期深入調查思考之所得。
作為無黨派人士,他對于如何多建睿智之言、多獻務實良策有著自己的思考。
“胸懷‘國之大者’,意味著要跳出本職工作看全局。”他說,建言獻策需要站在國家發展全局高度,考慮各地條件,因地制宜、有層次地制定可行目標和方案。
李海潮表示,履職盡責不僅要有全局觀念,還要結合專業判斷回應民之關切,立足自身崗位職責,深入調查研究,積極反映社情民意。
為找到居民不愿意去社區醫院就醫的“病根”,他曾做過不少調研。他觀察發現,社區醫院的藥物種類和配備量相比大醫院較少,分級診療制度也有待完善。對此李海潮表示,要推動社區藥物種類向二三級醫院“看齊”,滿足病人就醫用藥需求;給予更高報銷比例引導病患到社區就診,同時進一步推動醫聯體、醫共體建設,構建更為高效和有效的分級診療制度,對各級醫療資源進行更為合理的分配。
以此為例,李海潮表示,建言獻策不是空中樓閣,需要對專業領域中的問題“精準把脈”。同時,建言獻策不可脫離調查研究,將一線調研與專業判斷相結合,才能做到言之有理、言之有物。
從實踐中來,李海潮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群眾的事群眾說了算,大家的事大家商量辦。”李海潮認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能實現更廣泛的民主參與,吸納不同的聲音和意見,反映各方的訴求,促進政府決策的民主化、科學化,從而實現高效辦事、有效辦事。
在他看來,這一制度脫胎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和合”思想。“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講究‘和合’,追求內部團結和凝聚力,集中力量辦大事。”
他表示,中國新型政黨制度有著巨大的優越性,始終以人民為中心,致力于尋求最大公約數。“我國經濟、社會、科技發展速度如此之快,與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成功實踐是分不開的。”
(李海潮,全國政協委員,無黨派人士,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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